语言最具煽情力,当然也具伤害、杀伤力,语言暴力在当今社会成为常态。都说,“说话嘛,不是家常便饭嘛,会说话的人都会说”,可真的如此吗?
鲁迅曾写道: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在沉默中灭亡!与其使语言成为一种伤害他人的利剑,倒不如沉默不让其“发酵”。人与人之间,国与国之间,大大小小的场合,都会因语言的不符,陷入僵局,使双方不利。
当代青年身边尤为突出的就是同学之间,想法的不同等等而“争斗”,实则最伤害的还是自己,不仅费了口舌,还会让自己丢失了一份同学情谊。父母间,父母做的,说得不如你意,对父母大吼大叫,说出伤害父母的话,父母的心中是最敏感的,想把最好的给我们,却遭到我们的不愉悦。你要知道,父母是我们最大的恩人——生育我们,养育我们,等待着我们含苞开放。
不必要的语言,伤害的不仅仅是他人,更是自己。前不久的乌克兰战争爆发,乌克兰与俄罗斯的战争,爆发的导火索就是语言。使得最后国家处于灭亡状态,最可怜的是那些没有参与语言攻击,选择沉默的人也身陷其中。
不必要的语言,会使自己家破人亡,不在沉默中爆发,就会在沉默中灭亡。凡事都是有对立面的,有时的不沉默会引火烧身,但也不是一直沉默一直安然无恙。现如今有很多时候是需要语言的,看你是否能合理运用。使用语言,是具有语言技巧,语言方法等等。
雄辩是银,沉默是金。国家英雄为国奉献默默无闻,为国捐赠不收其名,在沉默中为国而生,在沉默中为国而活。
2016年,杨绛先生离世,享年105岁。她在离世之前,曾亲手烧毁了自己全部的日记和亲友的信件,留给世人一片空白。知名编辑周绚隆对此评价道:“杨先生一辈子活得明明白白,走得也干干净净。”纵观杨绛先生的一生,艰难常有,却未见一丝抱怨;委屈常伴,也未有一句辩驳。她始终把自己当作一个“透明人”,用旁观者的眼光看待一切世事。临走前,她特意把自己的人间战场打扫干净,用无声的行为告诉我们:沉默,才是一个人最大的体面。
遇困苦,不诉苦:
杨绛先生在96岁时,曾发出这样的感慨:“在这物欲横流的世间,人活一世实在够苦。”但转念一想,她又很快释怀:“每个人都有一段特别艰难的时光,不必害怕。日升月落,总有黎明。”人这一生,每个人都要在自己的苦海中泅渡。张开嘴抱怨,只会让自己呛水;紧闭嘴巴往前游,才是到达彼岸最好的方式。1966年,杨绛进入了漫长的低谷期。她成了被批斗者,挂着牌子游街示众;因为不屈服的态度,还被剪了阴阳头。没过多久,又被下放到农村扫厕所、住茅屋、睡冷炕。在当时,同期的文人要么整天唉声叹气,哭诉自己的不幸,要么独自黯然神伤,夜里偷偷抹泪。唯独杨绛,从没有愁眉苦脸,每天穿上干净的衣服,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。她用沉默对抗不公,用乐观迎接挑战,将自己活成了苦难生活中唯一的一抹亮色。被批斗时,她认真写好胸前挂的牌子,还与丈夫戏称是“爱丽丝梦游奇境”;剃阴阳头时,她面色如常地走回家,还说“终于不用再羡慕弟弟的光头了”;干脏活时,她把厕所扫得一尘不染,心想“正好可以享受自由,看书和学习”。她把所有遭遇当作是奇妙的体验,在回忆录中给那段乌云遮天的岁月镶上了金边。
作家黎戈这样评价她:我看到了她身上“过去的品质”,一种哑光却不喑哑,低调却不哽咽,酌香却不刺鼻的品质,它像北极光:明亮,坚韧,耐磨。人这一生,会遭遇无数的不幸与困境,更有避无可避的变故和遗憾。抱怨诉苦解决不了任何问题,反而容易让别人厌烦远离。就像余华笔下的许玉兰,因不满现状而满口怨言,只得到旁人的冷眼与嘲笑;更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,逢人便诉说自己的遭遇,最后在孤独中潦倒离世。比尔·盖茨曾说:“人生是不公平的,习惯去接受它吧,请记住,永远不要抱怨。”
在世间,本就是各人下雪,各人有各人的隐晦和皎洁。认清了世事无常,明白了喧嚣无用,你便不会再选择张扬。收起抱怨的欲望,在沉默中悲喜自渡,你的不易,无需对任何人讲。当你学会了沉默,你就能够体面地过好每一种生活。
再疲惫,不责备:
《曾国藩家书》中记载过这样一件事。曾国藩有一位好友郑小珊,两人同为京官,又是老乡,来往十分密切。有一次,曾国藩的父亲做寿,郑小珊应邀来家里做客。曾国藩为了筹备宴会忙上忙下,还要抽空接待宾客,一时间劳力费神,心中急躁。席间,郑小珊随口说了一句玩笑话,引起了曾国藩的不满。他怒火直冲脑门,当即对着郑小珊一顿苛责,全然不顾彼此的情谊。郑小珊听后非常不快,于是拂袖离去,寿宴也不欢而散。事后,曾国藩反思这件事,觉得自己处事不周,伤害了朋友,也失了体面。他主动找郑小珊求和,两人在好友陈岱云的调解下,终于冰释前嫌,重归于好。其实,人与人交往,最忌讳的就是在疲惫时责备对方。
伤人的话一出口,就是给感情添一条裂缝,哪怕事后道歉,痕迹也永远都在。修养好的人,都练就了沉默的本事,更深谙闭嘴的智慧。对他人嘴下留情,既是保全两人的关系,也是为自己留一份体面。
1937年,杨绛生下爱女钱媛,在一家医院坐月子。当她被女儿折腾得筋疲力尽时,钱钟书总要带来一些“坏消息”:打翻墨水浸染了房东的桌布;弄坏门轴导致关不上房门……钱钟书怕被责骂,讲话小心翼翼,但杨绛只是微笑,回了丈夫三个字:不要紧。
1938年,杨绛带着女儿搬回上海,一家老小都挤在钱家。
那时候,钱钟书刚刚回国,不好找工作,恰逢杨绛单位解体,夫妻两人都没了收入。家里人还要吃喝,杨绛就主动去给阔小姐补课,还要去一所很远的小学代课。钱钟书不忍看着妻子奔波,心中满是歉疚,但杨绛却不在乎,从没有一句苛责。面对命运的坎坷,杨绛从不归咎于人,更不会出口伤人。事后回忆时,她只是欣慰地说:“不论多么劳瘁辛苦,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是至幸。”很喜欢冯仑的一句话:“伟大是管理自己,不是责备别人。”
没有谁的生活不烦恼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地鸡毛。真正体面的人,能在疲惫中守住指责的嘴,在艰难时收起责怪的心。哪怕被生活磨得筋疲力尽,也能保持从容,为自己留一片净土。
被误解,不辩解:
杨绛先生曾在《控诉大会》中说:知道我的人反正知道,不知道的,随她们怎么想。人生在世,冤屈总是难免的,虽是一番屈辱,却是好一番锤炼。以前,被人质疑时,我们总是极力解释,证明自己;被人欺负时,我们也想要立马回应反击,表明自己的立场。但现在,经历了是是非非,我们更懂得:清者自清,无需对人辩解;保持沉默,便是最好的回答。
杨绛翻译的《堂吉诃德》,被公认是最优秀的译作,甚至曾被当成国礼送给西班牙的贵宾。但在2005年的时候,她的译本却遭到了一位学者的公然挑衅,在业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。有位叫董燕生的学者在接受采访时说:“杨绛的译本是最好的版本完全是个误解。”他批评杨绛的译本中词句不准确,删减重要情节。
更直言:“我现在是拿它当翻译课的反面教材,避免学生再犯这种错误。”杨绛的朋友非常气愤,想要为她打抱不平,杨绛却淡淡地劝他,别像毛头小子一样横冲直撞,自己并不生气。后来,大家才知道杨绛使用了“点烦”翻译法,语义更贴合原著,行文也更简洁精辟。自此,谣言不攻自破,学术界再也无人发出质疑了。画家陈丹青说过:没必要让所有人知道真实的你,或者是你没必要不停地向人解释其实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。因为这是无效的。人生在世,总会遭遇各种误会和不解,懂你的人不用解释,不懂的人更不必解释。在任何你不想说的时刻,保持沉默,就是最有力的回击。
余华在采访中说过自己的一段心得。当时《兄弟》刚刚出版,他对此寄予厚望,本以为是好评如潮,结果却是骂声如雷。因为这本书篇幅太长,语言放肆,很多人都读不下去,甚至有人断章取义地说:“前80页都在写‘屁股’。”面对读者的误解,余华并没有急于证明,而是交给了时间。很多读者耐着性子看完后,才发现这本书并不是冗长,因为一字一句的背后,都是小人物真实的血肉。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喜欢上这本书,书评也变得正向而柔和。后来,《兄弟》被翻译成多国语言,还斩获了俄罗斯的文学奖,余华在文学界的地位也更加稳固了。
人活在世上,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。面对无理由的刻薄,你回应得越多,只会让对方越来劲。真正成熟的人,能把留言屏蔽在外,专注地过好自己的生活。因为他们明白,任何时候,不解释都是一种体面,不理会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。
亦舒说:“做人,最重要的是体面。”人活于世,不可避免地会遭遇质疑和误解,经历迷茫和苦楚。有时候急于回应,反而会让自己身心疲惫,慌张不已。越长大越明白,生活中很多时刻,无言才是最好的做法。不解释不是默认,而是一种成熟;不说话不是软弱,而是一种境界。你的沉默,恰恰让你变得体面、高贵、从容。
沉默是金,是金子总会发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