记忆里的老屋。屋子的内里是用黄泥和黑砖砌成的,很典型的旧时代建筑物。
堂前的顶是用玻璃搭建的,很特别。晴天的时候会有阳光照进来,能看见粉尘在空中跳跃。雨天的时候,偶尔会漏水,从高高的屋顶上一滴一滴地打下来,落在泥地里溅起水花。
似乎从我记事起,房子就已经很老了,磕磕巴巴的墙上带着岁月的痕迹——一些乱七八糟的划痕,一些不明所以的小字符。
老屋很大,因而前院围起了围墙,是用红色的砖慢慢垒起来的。围墙起来了,家就好像被圈住了,我也被圈在了家里,想着家,因此往后的日子怎么也走不远。
既有了围墙,前院的瓜果蔬菜也就种了起来。春日,祖母沿着墙根撒下一粒粒种子。夏天的时候就能看见满墙满院的绿意盎然。绿油油的丝瓜滕蔓攀着围墙蜿蜒向上,毛刺刺的叶子在风中噗啦作响。我最喜看它开花,因为亮眼的黄色花朵在阳光下娇艳得很。
当然,围墙底下必也是少不了瓜果的,即使不太认真打理,到了夏天,桌上也总是有甜津津的西瓜、甜瓜。这种日子,坐在堂前的竹床上,吹着老吊扇,迎着穿堂风,我只能说太惬意不过了。
老屋很老,里边的老物件也很多。大多是老一辈人的念想。
我记得通往阁楼的那间房子里有一面大镜子,镶在一顶古色古香的柜子上,一进门便会映入眼帘。不过那间房子很暗很暗,仅有的一扇小窗并不会带来多大的光亮,所以每次进门撞进黑乎乎的镜子里我总是会吓一跳。但是我还是很热衷进去,因为那是通往阁楼的地方。阁楼,是幼年的我眼里的藏宝阁。
在那间房的墙角处开着一处天井,四四方方,不大不小。那方天井连接着顶上的阁楼。在天井的下方沿着墙根架起一把长梯便可以慢慢爬上去啦。对于小小的我来说,这是一段艰难而不短的路程。每次当我好不容易爬上去后,总会先在心里小小喝彩一声,然后埋头探宝。
首先闯进眼里的就是一口极大的缸,红黑的釉色诉说着它的久远。它的作用就是帮着祖母藏零嘴。祖母总爱把一些干货、零嘴放在里面,再用一顶大大的盖子封存起来,然后盖上青色的布。祖母说这样不仅能防屋里的老鼠,还能防我这只贪嘴的“小老鼠”。
再往阁楼里走能看见很多很多柴垛,堆着很像座小山。柴垛的左右有几间房间,不过说是房间确是连门和墙界都没有的。算是用黄泥铸的分隔开来的窑洞。里间并没有什么东西,只有一些木箱子,一些旧时的小衣服。
偶有一天我在里面发现了一辆破破旧旧的三轮脚踏车,想着我幼时的温暖时光,阁楼作为“藏宝阁”的地位在我心中更加稳固了。